第(2/3)页 他迟疑了一瞬,将那香囊托在手心,略有些紧张地解开了香囊的带子。 香囊中,层层草药掩盖下,有些许被碾碎了的淡黄色残渣。 因为迷迭香香气更重,这黄色残渣的味道被完全掩盖住,是以他方才进屋时竟全然不曾察觉到。 舒明决抖着手捻出一点、看了一会,竟忽觉嘴中似乎有股苦涩味骤然蔓延开来。他回过头,目光苍凉地看向了容寒裳、一字一顿道:“师弟... ...你真让我失望。” 这迟风引已被碾碎成了这个样子,若是旁人自然是看不出其原本形状的,但舒明决却能。 因为当年,仇家借以害死他爹娘和妹妹的,正是这味药材。而被他用来做复仇工具的,也是这味药材。 没人比他更清楚“迟风引”被碾碎以后的样子了,这也正是祈宁会派他来搜查的原因。 若要制“逐云泣”,迟风引便是必需品。又因其太过难得,容寒裳就算舍得毁了其他的药,也绝不会舍得毁掉它的。 舒明决心中剧痛。 他实在没想到,自己的小师弟居然真的是这样的人!枉自己与他朝夕相处整整十年,原来竟从未看透过他! 容寒裳目光里满是茫然,当看到舒明决指尖的迟风引碎末的那一瞬,他脑中似乎突然升起了“轰”的一声,震得他头晕极了。 不可能!不可能! 他明明都已经销毁掉了! 他明明下了狠心一点未留,全部都毁掉了啊! 容寒裳略显慌乱地看向舒明决:“师兄,你相信我!这是有人陷害我啊!” 舒明决收好香囊,眼眶里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微红,眸间却已满是寒意:“陷害你?你是说,有人偷偷把这香囊放进你枕下?” 容寒裳迟疑地点了点头:“或许... ...” 舒明决冷笑道:“什么时候?怎么陷害?” 容寒裳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。 是啊!自他受伤以来,这屋里日日有人看护,且每次至少两人。就算有人想陷害他,又怎么能躲得过旁人的巡查呢? 舒明决心中发寒,再不想看容寒裳一眼,只朝其他弟子挥了挥手,道:“押他去刑堂!” 见事已至此,容寒裳眸色一沉,也不反抗,顺从地任用走上前的弟子擒住了自己。现在再挣扎已无甚用处,只能徒增苦楚罢了。只是他实在不明白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时,眼前却忽然闪过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。 于他七步之外,有一孩童盈盈而立。 这孩童明明目不能视,可其莹润俊俏的小脸却准确地对着他的方向,须臾,绽开了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来。 一阵凛冽的寒意瞬间包裹住了容寒裳的心脏。 难道... ... 难道他当日刺伤自己,就是为了制造出无人能嫁祸自己的处境,好让今日的自己哑口无言、无从申辩? 可即便如此,他是怎么弄到迟风引的? 要知道,迟风引只生长于陆北苦寒之地,想要找到这味药就必然要去一趟陆北。但自这孩子来到谷中后,无人曾出过谷啊! 除此之外,这孩子怎么会知道配制“逐云泣”需要这味药材?又是怎么逃过自己的视线,将这药材放入自己香囊中的? 容寒裳满心都是不解,可却无一人能为他解答。身旁的弟子手上用力,很快就将他拽离了处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