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 三哥黑店斗恶鬼-《柳三哥传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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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宫小路坐起来,道:“明白明白,在下一定配合。”

    柳三哥对同花顺子道:“紧跟在我身后,掺着掌柜的走,能行吗。”

    “能行。”同花顺子斜挎着柳三哥的包袱,抓住掌柜的手臂,另一只手,紧握匕首,顶在掌柜的腰间,道:“掌柜的,对不起,我可不想害你,你可别逼我呀。”

    宫小路朝他笑笑,并不答腔。

    柳三哥一挥手,他在头前走,同花顺子与宫小路紧跟身后。

    哐当一声,柳三哥一脚踹开西院的院门,昂首挺胸,走了出去,一付志得意满的模样。

    西院院门口挂着盏灯笼,门口两旁果然站着两条汉子,一人是吸血鬼,身材高大,满脸通红,手握单刀,另一人是阴谋鬼,他身材瘦小,尖嘴猴腮,一对鼠眼,骨碌碌乱转,手中握一柄长剑。

    吸血鬼问:“头儿,得手啦?”

    柳三哥道:“哼,能跑得出老子手掌心的人,还没生出来呢。”

    阴谋鬼道:“头儿,你身后的两人是谁呀?”

    柳三哥怒道:“懂规矩么!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知道的,见了也当没见着,知道不?别让舵主见了笑话咱。”

    阴谋鬼道:“小人该死,请头儿息怒,小人下次再也不敢啦。”

    吸血鬼道:“头儿,活儿干完啦?要不要弟兄们进院去清理清理?”

    通常活儿干完了,处置清理现场是黑河九鬼的事。

    柳三哥道:“先别动,我去去就来,任何人不准进入西院,现场所有遗留物,要原封不动的摆着,我自有用处,违令者,格杀勿论。”

    吸血鬼道:“遵命。”

    柳三哥厉声道:“把院门关上,出了问题,拿你俩是问。”

    吸血鬼与阴谋鬼连连点头,道:“头儿,你老就放心吧,有弟兄们守着呢,谁也别想越雷池一步。”

    望着柳三哥一行三人远去的背影,阴谋鬼嘀咕道:“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头呀。”

    吸血鬼问:“说!哪儿不对头?”

    吸血鬼身边喜欢带着阴谋鬼,因为阴谋鬼的点子多,遇事也好有个商量。

    阴谋鬼道:“大哥,幽灵头儿,冬天最喜欢穿的是啥外套?”

    吸血鬼道:“黑貂皮袄呀,咋的?”

    阴谋鬼问:“刚才他穿啥啦?”

    吸血鬼道:“羊皮外套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觉得反常么?”

    “咦,被你这么一说,还真有点反常。”

    阴谋鬼道:“不是有一点,而是太反常啦,你几时见他穿过羊皮外套啦?刚一入冬,他就披上了黑貂皮外套,那件外套可不是寻常之物,是他的情人,黑寡妇沟的胖嫂给他缝的,整个冬季,幽灵头儿从不穿别的外套。你忘啦?!”

    “得得得,也许,他怕动起刀子来,把黑貂皮袄糟蹋了,所以,就搞了件羊皮外套来临时穿上,疑神疑鬼的,就你小子怪话多。”

    阴谋鬼道:“信不信由你啦,反正我知道,幽灵头儿最讨厌的是羊皮袄,他闻不惯那股羊膻味儿,你啥时候见过幽灵头儿穿过羊皮袄啦?”

    吸血鬼道:“咦,好象是没有!不对,有,今儿他不是穿着羊皮袄吗?”

    阴谋鬼道:“所以,我觉得有点怪怪的,味儿不纯,点子不正。”

    吸血鬼道:“刚才,那个富态的老头,没准是分舵的舵主,这该不会有问题吧?”

    阴谋鬼道:“问题更大,看,旁边那个伙计,象是掺着舵主的样子,毛病是贴得太近啦,抱小妞也不过如此吧,哪有掺个老头子,贴得那么近的呀,会不会是用匕首顶着舵主的腰眼儿哟?!你没觉着不对劲么?”

    吸血鬼道:“嗨,你不说到没啥,你一说,老子的毛发都竖了起来,你是说,柳三哥乔装改扮,冒充幽灵头儿,挟持着分舵舵主,从咱弟兄眼皮子底下溜啦?”

    阴谋鬼道:“不是说他受重伤了吗,所以,他才要乔装改扮,蒙混过关;要不受重伤,他才不会改扮闯关呢,来,咱挡不住,去,咱拦不住,他才不把咱黑河九鬼看在眼里呢,别说黑河九鬼,就是九千鬼,九万鬼都拿他没辙!什么叫千变万化柳三哥呀?知道不,他象孙悟空,会穷**变,除了不会变苍蝇蚊子蜜蜂小咬啥的,变人的花色品种,比孙悟空还多得多呢,孙悟空要见了,头都大。俗话说得好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我也说不准,最好去看看,要是院内死的是柳三哥,就当我胡思乱想,瞎话连篇。去还是不去?要你定,你是咱们九鬼的大哥。”

    吸血鬼道:“我不去,你去,我在门口守着,保证不向幽灵头儿打小报告。”

    阴谋鬼道:“我才没那么傻呢,要是真没事,到时候给你落个笑柄,万一给幽灵头儿知道了,又是一顿训。要去大家去,同死落棺材,要真没啥事,权当老子发神经。要是你不信,出了情况,别怨老子藏着掖着,看你出错,不地道。”

    吸血鬼道:“行,咱俩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于是,吸血鬼与阴谋鬼推开西院大门,掠入院中,各屋逐一查看,在西屋,见有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中,用火折子一照,正是穿着黑色貂皮衣的催命幽灵,地上的血泊早已结成了冰。

    吸血鬼与阴谋鬼面面相觑,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吸血鬼撮唇尖啸,其余七鬼,立时掠入院内,吸血鬼将大致情况一说,黑河九鬼,九条鬼影,怪叫着扑向客栈大门,大门口没见着柳三哥等人,顺手揪来一个伙计逼问,伙计见这么一伙凶神恶煞之徒,哪敢不说,便道掌柜的等人去马厩大院了,黑河九鬼便逼着伙计带路,点着两枝火把,直扑马厩大院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东北的冬季,天亮得晚,虽已四更,却依旧黑古隆咚,伸手不见五指。

    柳三哥等人来到马厩大院,大院呈方形,最里端的北墙根是一排马厩,沿着东、西院墙根,停放着成排的马车,南面除了马厩大门外,两侧的墙根也整齐的停放着马车。

    大院正中树着一根旗杆,旗杆顶上飘着一面红绸招子,上书“聚仙客栈”四字,旗杆的半腰上吊着盏风灯,在风中晃荡,投下陆离斑驳的灯影,风灯的光线,使大院景物依稀可辨。

    柳三哥问:“我的马车停在哪儿?”

    同花顺子道:“马房伙计说,东墙根下,从里往外数,第三辆便是。”

    柳三哥等人,来到东墙根下,果然找到了马车。

    柳三哥道:“你去马厩牵马,我看着宫小路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同花顺子撇下宫小路,就朝马厩走去,他脚下发虚,一不小心,栽了个跟头。

    柳三哥道:“顺子,得,我去牵马。”

    同花顺子道:“也好,我看着宫小路。”

    柳三哥道:“不行,别看姓宫的不会武功,可他毕竟是黑龙江分舵的舵主,你毒药药性还未完全消除,恐不是他对手,我带着姓宫的去牵马,你进马车里呆着吧。”

    同花顺子还要争辩,柳三哥打开车门,不由分说,将他塞进了马车。

    柳三哥带着宫小路进了马厩,牵出黑骏马来。

    这时,便听到黑河九鬼呼啸而来,哐当一声,推开马厩大院的栅栏大门,内中有两人擎着两枝火把,吸血鬼咋呼道:“柳三哥,是爷们就给老子滚出来,别躲躲闪闪做缩头乌龟,号称江湖第一剑客的英雄好汉,原来是个贪生怕死的大脓包!”

    院子大,黑河九鬼擎着灯在明处,柳三哥等人在暗处,一时,黑河九鬼没有发现,吵吵着要分组搜查大院。

    柳三哥忙着套车,同花顺子见了,跳下来帮忙,两人刚把马车套上,便想上车冲出大院,这时,才发觉宫小路不见了。

    不好,人呢?宫小路人呢?

    宫小路趁他俩套车的当儿,悄悄溜了。

    突然,宫小路从墙根的阴影里冲了出去,向门口跑去,高声喊道:“弟兄们,快把院门拴上,别让柳三哥跑了,他就在东墙根下。”

    黑河九鬼急忙将马厩的栅栏大门关上。

    柳三哥大怒,骂道:“找死!”

    他袖口一抖,指间便多了一枚柳叶镖,手臂一挥,咻,柳叶镖脱手飞出,从宫小路的脖子间穿过,宫小路惨叫一声,鲜血飞溅,一个踉跄,栽倒在地。

    宫小路这一喊,黑河九鬼立即发觉了柳三哥所在的方位,九条鬼影,怪叫着向东墙根扑来,柳三哥对同花顺子道:“快进马车。”

    同花顺子握住腰间的剑柄,道:“不,我跟这些狗杂种拼了!”

    柳三哥厉声道:“快进马车,关上门窗。”

    同花顺子挺倔,道:“不,我是男子汉,要死一起死,我不进马车。”

    柳三哥冷哼一声,道:“你不进马车是吗?也行,到时候,他们把你吸了抽了扒了掏了,我可不管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下,同花顺子吓着了,脸刷地白了,道:“啊?那可不行,你一定得管!我进马车还不行吗?”

    柳三哥灿然一笑,将他推进马车,把门带上,对他道:“插上门,这车结实,黑河九鬼打不开?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

    “牢不可破,固若金汤。等我与九鬼交上手,你就趁乱跑吧。”

    同花顺子在车内喊道:“不,我不跑,我不是孬种!我是纯爷们!”

    ……时间紧迫,柳三哥没功夫答理同花顺子。

    柳三哥在与同花顺子对话的同时,双眼就紧盯着飞奔而来的黑河九鬼。

    如今,他可真耗不起呀。

    时间耗不起,今儿是第五天了,在第七天,必须赶到七龙堂去救南不倒,否则,白毛风要撕票了。

    同时,内力也耗不起,如今,自己的功力至多只恢复了五成,不,只有四成,与黑河九鬼硬碰硬打,难有胜算。

    如若我倒下了,南不倒完了,同花顺子也完了。

    不行,我不能倒下,为了南不倒,也为了同花顺子,我怎么着也得活着!

    既然不能硬打,那就来个不软不硬的打法,连打带吓,或许能将黑河九鬼镇住了,自己在江湖上的威名,料想黑河九鬼也有所耳闻吧。

    不过,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,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,这些光棍,都是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角色。

    柳三哥袖口一抖,手指间夹住了两枚柳叶镖,瞅着哇哇狂叫,飞扑而来的黑河九鬼,迎上两步,提一口丹田真气,手臂一扬,两枚柳叶镖飞射而去,为了镇住黑河九鬼,柳三哥不得不驱动丹田真气了。

    在灯光下,两枚柳叶镖泛着森森寒光激射而去:一道寒光射向跑在最前头的掏心鬼,他提着一柄三股猎叉,喊道:“弟兄们,并肩子上,柳三哥受伤啦,不行啦,为幽灵头儿报仇呀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只觉得额头一凉,柳叶镖射进眉心,没入头颅,他眼睛一黑,膝盖一软,手里的三股猎叉,咣当一声,脱手落地,接着,扑嗵一声,人也随之栽倒了,身体在地上挣扎扭曲,痉挛抽搐而死。

    另一道寒光,射向跑在掏心鬼身旁的吊死鬼,他一手举着火把,一手挥舞着单刀,狂叫着奔来,要争头功,取柳三哥性命,见眼前寒光一闪,忙举刀挡拨,嗖,柳叶镖太快,拨了个空,只觉得举火把的左手腕一凉,柳叶镖穿透手腕,余劲未消,又将跑在身后的抽筋鬼头上的狗皮帽带了下来。

    吊死鬼手腕中镖,剧痛攻心,大叫一声:“哎哟妈呀”,左手骨头切断,挂了下来,鲜血淋漓,火把从手中滑落,溅得满地火星直冒,他绝叫着,向身后闪避。

    抽筋鬼头皮一凉,以为自己也中了暗器,一手捂着脑袋,一手举着剑,顿时闪在一旁,跺脚大叫道:“点子厉害,暗器邪门,不好啦,老子完啦!”

    不过,他没有倒下,自己也十分奇怪,怎么,老子没倒下?!他还在叫:“老子完啦,小心柳三哥暗器呀!”

    掏心鬼是个不要命的角色,每次打斗,总是冲在前头,今儿个,不料竟惨死当场,夜里光线昏暗,死得真叫个不明不白;吊死鬼手腕中镖,竟连腕骨都被镖切断了,一只手挂了下来,只连着层皮肉,血淋打滴的,众人见了俱各一惊,这是啥暗器,真他妈的邪门了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众鬼急忙止步,撒开一个半圆,不远不近地围住柳三哥。

    杀头鬼在给吊死鬼包扎左腕伤口,吊死鬼疼得呲牙咧嘴,哇哇乱叫。

    扒皮鬼跑到抽筋鬼身前,用火把在他头上照了照,道:“没事,瞎叫啥呀。”

    扒皮鬼这才惊魂甫定,捡起地上的狗皮帽,见帽上插着柳叶镖,连忙扔了镖,把帽子戴在头上,一吐舌头道:“险了,老子捡了条命。”

    损失惨重:顶头上司催命幽灵毙命于西院客房,分舵舵主与掏心鬼竟在瞬间死于暗器之下,吊死鬼手腕中镖,受了重创,扒皮鬼吓得乱了方寸。

    转眼间,三死一伤,这柳三哥确实厉害,不可掉以轻心。

    如今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带头大哥吸血鬼犯了难,这柳三哥的伤势到底重不重呢?

    要是不重,黑河九鬼不是来找死么?!白毛风说的话有准没准?他生平第一次怀疑起暗杀帮的帮主来了。

    暗杀帮对帮徒的洗脑抓得甚紧,环环相扣,一级抓一级,忠于帮主,遵守帮规,无条件服从上司命令,这是暗杀帮的基本信条。不过,在活生生的现实面前,有时洗脑也有不管用的时候。

    只见柳三哥靠在马车旁,他的左膀子看来确实受伤了,脖子上挂上了个布条结成的套子,左手挂在套子里,腰间佩着宝剑,右手叉腰,笑吟吟地看着众鬼,道:“黑河九鬼,好响亮的名头,怎么啦,我柳三哥受伤了,伤得不轻呀,要杀柳三哥,现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,哈哈,上呀,怎么不上啦!”

    吸血鬼看了看弟兄们,喝道:“小心他的喑器,别给他唬住,弟兄们,上呀!”

    黑河九鬼个个是亡命之徒,如今,剩下的八鬼,尽管心头发虚,此时,个个豁出去了,若是临阵脱逃,白毛风决不会放过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,与其被白毛风追杀斩首,不如与柳三哥拼了。

    他们象狼似的向柳三哥步步紧逼,突然,呐喊一声,蜂拥而上,手中的兵器,夹头夹脑向柳三哥砸去。

    柳三哥无奈,看来要吓退黑河恶鬼,没那么容易,只有奋起一搏了。

    他的手在剑柄上一抹,瞬息之间,长剑在手,剑光闪烁,第二次驱动了丹田的真气,一式“无边风月”,使得神完气足,威力暴炽,顿时剑气飞扬,剑影缤纷,叮叮当当,一阵疾响,黑河恶鬼俱各觉着虎口一麻,八种长短兵器竟都被荡在了一旁,连身子都带得向旁打了几个踉跄。

    黑河八鬼大吃一惊,后退丈余,定了定神,又向柳三哥步步紧逼。

    这一来,耗费了柳三哥不少真气,黑河八鬼,个个手头上颇为了得,这一阵兵器磕碰,柳三哥只有硬碰硬接,才能让恶鬼们知道厉害,若都是虚招,根本不能逼退八鬼。

    柳三哥的脸上一阵潮红,心头砰砰乱跳,已有些气息急迫。

    光棍眼里容不得沙子,吸血鬼早看在眼里,呼道:“弟兄们,上啊,看呀,柳三哥上气不接下气啦,他快不行啦,上呀!”

    柳三哥想,不能等着他们围攻了,要主动出击,方有变数。

    一念及此,便身形一晃,长剑一挑,刺向吸血鬼咽喉。

    吸血鬼大惊,飞身后掠,柳三哥紧追不舍,其余恶鬼,则从旁拦截,顿时,场子乱了。

    柳三哥身法极快,在八鬼中,灵活穿插,东削一剑,西挥一剑,他出的每一剑,都尽可能不甚用力,后发先至,精妙绝伦,打得黑河恶鬼,心惊肉跳,连声怪叫,往往眼看着逼近三哥,不知怎么一来,便有剑气触面而来,只得抽身闪避,方能逃过一劫。

    天边露出了鱼肚白,天渐渐要亮了。

    柳三哥明白,这么打下去,能耗上一段时间,不过,到头来,内力还是会慢慢耗尽。

    此时,柳三哥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急迫。

    这么打,也不行,还得想个法子。

    黑河恶鬼除了吊死鬼左腕受伤,流血过多,越打越蔫外,其余七鬼,却依旧生龙活虎。

    吸血鬼喊道:“弟兄们,缠住柳三哥,他快不行啦,缠死他,他经不起缠,咱们不怕缠,杀了柳三哥,咱弟兄们便扬名立范啦。”

    恶鬼们全看出来了,齐声吼道:“缠死他,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!”

    这时,吊死鬼由于刚才流了不少血,有些体力不支,他悄悄退到一旁,靠着一辆马车,想歇口气。

    吊死鬼靠着的马车,就是柳三哥的车,车里还藏着一个同花顺子呢。

    刚才,同花顺子将车窗移开条缝,盯着马厩大院内柳三哥单人一剑独挑黑河九鬼的情形,一起手,两枝飞镖出手,杀了一鬼,伤了一鬼,还将一鬼吓得抱头鼠窜,看得他直乐,却又不敢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越往后看,越觉着有些不妙了,柳三哥虽无大碍,却总是在人丛里身形闪动,东削一剑,西劈一剑,象是不敢与恶鬼正面交锋,挂在胸前的左臂却一点都动弹不得,看来伤得真不轻呀。

    最后,明显已是体力不支,进攻的招数越来越少,只是勉为其难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,每出一剑,看来极其平常,极其简单,却往往能将恶鬼逼退三舍,气得哇哇怪叫。

    其实,他完全有机会与时间溜走,这时,谁都忘了这辆马车里藏着个人呢。

    同花顺子躲在车里,心里真不是滋味,觉得自己太操蛋了,柳三哥在拼命,自己却在马车内看热闹,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!

    不能跑,要跑,我同花顺子还是个人么,太不仗义啦!

    他一握剑柄,就想打开车门,冲出去拼命,可总觉得浑身软绵无力,头有些发晕,这五毒**香,真他妈的邪乎,都好几个时辰了,药力还未消退!要真冲出去,简直就是送死,死到没啥,就怕被这些恶鬼吸了扒了抽了掏了,那真是件不堪设想的事啊。

    三哥啊,真不是我同花顺子怕死,是怕死了后,让这些恶鬼给糟蹋得不成人样啊。

    正这么想着,就见左腕包扎着绷带的吊死鬼,提着单刀,喘着粗气,退出战圈,跑到马车旁歇息来了。

    吊死鬼嘴里嘟哝道:“姓柳的真神啦,看着要完蛋了,却放不倒他,要放倒了他,老子就给他吊在旗杆上,示众三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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